铁道兵文化诗歌卷之四十三
【诗人小传】
刘宪宗,1942年生人,1962年8月高中毕业入伍,1964年入党,1965年提干,曾在铁道兵团政治处、师政治部机关、文工团任组织干事。1983年转业至北京市体育局体育博览杂志社,任主编、副总编、北京市体育记者协会副秘书长。1978年开始喜欢诗歌创作,先后在《铁道兵报》、《志在四方》、《北京文艺》、《北京文学》、《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人民日报》等报刋发表作品。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刘宪宗的诗:
‖ 绘图员
窗外,天上银河缀万点繁星,
一颗颗,像礼花五彩缤纷;
窗台上,浩洁的月光姗姗走来,
一缕缕,仿佛在催他走进梦境。
可这又怎能打断他的思路,
图纸上跳着一颗火热的心。
三角板里映出道道绚丽的彩虹,
旋转的圆规牵动着飞驰的车轮。
帐篷内是多么幽静,
听得清他起伏欢跳的心音,
合着闹钟嘀嗒嘀嗒的节奏,
伴他迎来报捷的清晨。
当图纸上纵横交错的红线,
在大地上化成条条铁龙飞奔,
他那一颗充满理想的心呐,
早已飞向二十一世纪的早晨……
(写于1980年)
‖ 林海炊烟
缕缕炊烟呵,
雾一样浓,
云一样淡,
飘上湛蓝湛蓝的天……
多少年呵,
人们这样评论炊烟:
说它轻浮、性野,
四海飘荡,不把家安。
战士自有战士的情感,
和炊烟结成了亲密侣伴。
缕缕炊烟飘呵飘,
把战士的脚印追赶。
春天,它溶着红色的花瓣,
飘起了战士心中燃烧的烈焰;
冬天,它溶着纷扬的雪花,
仿佛是战士心中美好的祝愿!
虽然,它雾一样浓,
却把欢乐带给了雪山、林原;
虽然,它云一样淡,
却把希望带给了沙漠、荒滩。
(1980.8.1)
‖ 清泉
白云深处飞来一股清泉,
亮晶晶,格外清澈;
它从战士的帐篷窗前流过,
光闪闪,流下山坡。
每天,战士上工从水边走过,
去开山放炮,去铺轨筑路,
每天,战士收工归来,
挂满脸泥花,带一身烟雾。
清泉捧出了香甜的水,
为战士洗尘,为战士庆贺。
即使战士进入了梦乡,
梦中也会有泉水流过……
‖ 筑路谣(诗二首)
‖ 架桥工的梦
战士把架桥机留在云中,
一天的疲劳丢给动听的鼾声,
小小枕头连着整个架桥工地,
闪光的理想织成甜蜜的梦。
这梦多调皮,悄悄溜出帐篷,
攀上架桥机,裁下一段银河,
是新建的大桥通了车!
翻个身掉在床下,
坐起来揉揉眼睛……
‖ 铁路交响乐
锃亮的钢轨是五线谱,
一盏盏信号灯像跳荡的音符,
瞧,绿色的信号一闪一闪,
铁路指挥棒把列车集结、调度。
根根枕木是紧绷的弦,
来回运出的是那飞驰穿梭的列车,
声声汽笛将主旋律推向高潮,
撞击声奏出了浑厚的低音部。
节节列车是并排的竖琴,
风呼汽笛组成和弦在空中飘浮,
麦浪、果林比观众热情,
早已准备好丰收的礼物……
‖ 工地指挥所
山腰间有座新建的席棚,
旁边缀满山花依着青松。
席棚壁挂满了筑路架桥的图表,
床铺边摆放着隧道桥涵的模型。
一张桌子,几个树墩,
师长就在这里吃住办公;
调皮的松鼠踢倒过桌上的茶缸,
成群的小虫飞满棚顶的电灯。
每当师长身披夜露和衣睡下,
席棚便孕育着一次新的进攻;
小小席棚是筑路工地的缩影,
一条新的彩虹将从战士手里诞生。
‖ 云中帐篷
房前,肩遮雾掩,
屋后,雾掩云遮。
美呀,你这扎在云雾中的帐篷,
准能说伴随你的是荒凉和寂寞?
黎明,肩上的风枪挑起一朵朵红霞,
夜晚,清茶当酒邀来明月作客,
呦,是谁不小心抬手碰掉一颗星星,
唰,一道孤光,融进九天银河。
战士日日夜夜把理想投进林海,
让绿色宝藏早日登上四化列车,
帐篷呵,你闪光在云雾的怀抱,
不正是咱筑路战士的红心一颗!
‖ 登脚手架
顶着炎阳,披着热风,
我们向上攀登,攀登。
任根根热箭直射头顶,
任行行汗水渍着眼睛。
游云投来怀疑的目光,
遮着视线,看不清架顶;
大风摆出挑战的架势,
扯着脚手架不停地摇动。
登一步,一程困难踩在脚下,
登一步,一把汗花撒在空中,
登一步,一次胆量和意志的磨练,
登一步,一次前进和后退的抗争!
当脚手架踩在我们的脚下,
如登上泰山别有一番图景;
周围的一切,矮了,小了,
战士的心胸,阔了,大了……
望着有待跨上高速列车的祖国,
一个特大的问号萌生在空中;
祖国该有多少个脚手架,
急待我们去攀登!攀登!
(1983.4.9)
‖ 山巅午餐
工地食堂设在山巅,
偌大的餐厅立地顶天,
盘好的双滕当“餐桌”,
左手掌端起飘香的饭碗。
新战士小李吃饭也堵不住嘴,
一顿饭编出故事一大串,
跟班作业的老团长别有兴致,
他把这比成了铁路线——
双腿多像坚实的路基,
筷子多像远伸的轨线,
颗颗饭粒好似粒粒道碴,
一个饭碗就是一座车站……
突然,云外飞来几只苍鹰,
在战士“餐桌”上空盘旋,
老团长笑哈哈伸筷邀请——
来来来,请参加新建铁路的喜宴。
(1981.7.23)
‖ 我是一根枕木
我是一根枕木,
我有松树的肌肤,
为快些长粗长高,
我贪婪地吮吸阳光雨露。
我是一根枕木,
我有松树的筋骨;
昨天站着迎风击雪,
今天把根根钢轨扛在肩头。
我是一根枕木,
我有松树的抱负:
做不了一根擎天砥柱,
也不能白白化为一根朽木。
我是一根枕木,
却有着松树没有的信念:
为让四化建设的列车飞速前进,
我甘心用身体把道路铺筑!
(1983.1.22)
‖ 工地夜炮
又是一个大山的欢乐之夜啊,
筑路战士在这里战地斗天;
舞大锤、探风枪、拉响夜炮,
大山哟,这就是我们和你的大声交谈……
轰!轰!轰!夜炮把群山震醒,
轰!轰!轰!搅得风转云涌;
这工地之夜啊,
满山是向四化进军的铿锵誓言!
舞大锤筑路,赶走风雨雷电,
挥风枪钻山,惊跑酷暑严寒;
战士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希望之花靠汗水去浇灌。
(1982.12.18)
‖ 统计员的卷尺
卷进去——驱走一天的疲劳,
拉出来——满载劳动的欢快,
你催动隧道里飞转的风枪,
你拉长路基上起落的轨排。
你是一卷彩色胶片,
印下筑路工地飞驰的春夏秋冬;
你是一盘录音磁带,
录下筑路战士战斗的旋律节拍!
你每拉出一次,是一张祝捷的喜报,
你每拉出一次,是一条喷彩的玉带,
接天大桥,随着你的拉出节节升高,
钢铁大道,随着你的拉出伸延奔跑……
(1981.2)
‖ 骆驼,你别怕……
当我钉牢最后一颗道钉,
胜利的喜悦哽住了喉咙,
真想就地翻它几个跟斗,
像儿时与伙伴在山坡上打滚!
可骆驼,你干嘛眨着呆痴的眼睛,
眼窝里流出好奇的神情?
汽笛声声,火车就要来了,
你是惊讶,还是惶恐?
哎,请别怕失去自己古老的荣誉,
烦躁地观望现代化的进程!
不会忘记你过去跋涉沙海的功劳,
我们日记里写着“驼铃叮咚”。
(1981.10)
‖ 沙海新舟
当我拧紧接轨处的最后一颗螺丝,
当我钉牢枕木上的能后一颗道钉,
汽笛声声催我跃出轨道,
欢呼的声浪把我捧上天空!
多少美好的向往,
多少幸福的感受,
像大戈壁烧荒的烈火,
燃烧在每个人的心中!
老阿爸喜泪酒湿新衣裳,
老阿妈笑脸如花喜盈盈,
姑娘们歌声追着汽笛唱,
小尕桂两手拍得直叫疼!
多少个世纪呵,
只听到一阵阵空悠的驼铃,
望不见一丝绿的希望,
听不到一曲春的歌声!
此时,大戈壁的天空哟,
彩旗如云,喜泪如雨;
此时,大戈壁的腹地哟,
锣鼓震天,汽笛飞呜。
瞧,新舟开过来了——
满载着边疆的欢乐、繁荣;
瞧,新舟开过来了——
碾走了千古的荒凉、贫穷……
(1982.3)
‖ 风雪铺轨
寒风扫着地皮,
层层雪浪飞旋,
雪借风势,风助雪威,
风雪弥漫遮住了天。
风断树枝雪断路,
封不住铺轨战士心中的火焰:
庆祝五届人大胜利召开,
誓把铺轨速度翻一番!
轨排顶散风雪——
礼花撒满空间;
轨排铺上路基——
擂出一串鼓点。
哨声吹散满天雪片,
指挥旗敢把狂风追赶;
谁说风雪严寒难施工,
请看战士脸上的笑颜。
不是战士不知风雪严寒,
是战士无限喜悦在心间;
不是风雪今日留情,
是战士心里有一个春天。
(1978.3.7)
戎装照
在北疆
与铁道兵杂技队演员合影(左1)
下部队演出期间留影(右1)
转业后的工作状态
试一把
在高尔夫球场(左1)
旅游去
刘宪宗与刘金忠同在铁道兵文工团工作过,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图文统筹:李武兵《青烟威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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