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都认为,与博物馆的研究员们相比,自己有很多长处。
我没有任何约束。开始学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没有任何约束,我对所有的文物都感兴趣,而不是只对一个门类感兴趣,所以今天你拿来任何一样东西,我都明白它是怎么回事儿。
而专家,他们是有专业的,并且过去专业还分得非常细,细到了互相都存有戒心的地步。
(资料图)
我那时候去博物馆找人,其中这个部门的人领着我去找另外一个部门的人时,到了门口他都不进去,比如,陶瓷组的人带你去书画组,到了书画组门口他让你自己去找。他们之间少有往来,谁也不了解谁,陶瓷不了解玉器;玉器不了解书画……还互相看不上。
有些“大家”除了本专业的知识外,其他门类的东西知之甚少,咱就不说是谁了,完全就是不懂!在上世纪80年代还没什么人懂文物的情况下,我经常和一些大专家没事儿就聊天,刚开始还把他们奉若神明,后来我渐渐地发现他们跨过自己的专业对其他专业大致是不懂的。
我们绝大多数的专家都不是通家,真的就只是专家,只通一门。
我看过一些权威专家作鉴定,有时候他们确实是判断错了。我觉得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的训练都是温室里的训练,都是从博物馆、研究所的库里调出来看看,没什么压力,不动钱,也不需要他们买……我们跟他们则完全不一样。
简单地说他就是奥运击剑的冠军,他这个冠军若真碰上一个手持一把破刀的流氓他那些本事就全用不上了。很多人一进来还没掏东西我就知道他要掏什么!你能知道吗?这都是长年经验的积累。他一进门我就知道他是一骗子,咱是阅人无数的嘛。
我当时喜欢文物的程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是一种执迷的状态,并且我是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喜欢这些东西的,是在它没有价值的时候。
今天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是因为它跟钱有关,假使它跟钱无关,也许很多人就不喜欢它了。喜欢也白喜欢!我确实是因为文化的原因而喜欢它,我觉得它的背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我们未知的,或者说我们应该知而不知的知识。
明 钧窑天蓝釉玫瑰紫斑敛口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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