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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大有

清末甘肃老照片

研究货币在何处铸造、印刷是一个大家感兴趣的重要课题。晚清时期，从咸丰年间到同治十二年（1858-1873年），甘肃藩司多次发行本省司钞。左宗棠移节兰州，为治理当地金融混乱，在短短的几天就兑换了市民所持有的历年司钞八百三十七万七千零二十三串五百文，由此可管窥司钞数量之巨。

因为纸粗图简易于操作，这些司钞都是在兰州印刷的。而以后甘肃又多次发印钞券，则转由西安、北平、上海等各地印刷。

左宗棠移节兰州，是为了西进收复新疆做好准备。所以他采取惩治甘肃官场腐败，发展当地农工生产，广开烟茶、皮毛、药材、盐的税收，特别是对金融业大刀阔斧地整改，用好东南各省支持西进的协饷，另外广办书院，大造林木，重文兴教。

左宗棠

我曾翻阅秦翰才的《左文襄公在西北》一书，他说自家一位伯父，因在甘肃学政叶昌炽和陕甘总督升允处做幕府，在兰州住了七、八年之久。当时为甘肃在南方代购许多书籍和祭祀孔庙的乐器服装等。他还说：“兰州官钱局的钞券，是上海时中书局印的，记得印错了一个字，有十几麻袋的废钞寄存在吾家里。”

这里说的兰州官钱局，可释为甘肃官银钱局，而该局创建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这与秦氏所记载之事相符。这么多在沪印的钱券，因重要的一字之差而罢废，后来不外是被处理掉了。否则给公家印的钱券怎能十几麻包寄放在私人家里呢？另外，当时上海印刷技艺精良，为了“防伪杜奸”，甘肃的纸钞印制就选中了沪地“时中书局”。

上文提到的书最初抗战时在重庆出版，文革后期又多次再版。秦氏是苏州人，他是经历九朝遗事的学者，后来定居沪上，为上海文史馆的馆员，是研究左宗棠生平事迹的著名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