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功，又称“耍水袖”，是川剧旦角的基本功之一，对表达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创造优美的舞蹈身韵有重要的作用。按川剧服装的传统规制，旦角水袖原本是比较短的，并且以白布做成，除了穿宫装与苦褶子的角色外，很少使用，因此早期川剧耍水袖的技法并不复杂。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旦角行表演艺术的发展，水袖由原来的仅露袖头加长到二尺五寸，并改用轻柔的白绸制作，使用范围也突破了原来的限制，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只要剧情需要，无论是传统戏还是新编戏中的女性角色，不管是青衣、正旦、花旦还是鬼狐旦，都可以使用耍水袖的技巧。因此，耍水袖的技法也越来越丰富。

(资料图)

据四川省川剧学校梳理，耍水袖的基本技法可归纳为十种：拂、搭、裹、抛、托、抓、抖、挽、转、扬。而运用这些基本技法形成的水袖组合，则多达四十种，如右搭左拖袖、左右单拂袖、左接右指袖、蓬头遮雨袖等等。至于这些基本技法和水袖组合在戏中如何运用，就要看表演者对人物的理解以及他所具有的艺术功力了。一般说来，剧中人欢喜时挽花舞袖，愤怒时耸肩抓袖，哀伤时抽泣垂袖，兴奋时跳跃抛袖，是水袖运用的一些共性。但川剧表演中人物的情绪时常变幻莫测，舞韵的巧拙也千差万别，因此，想要在水袖的运用上做到既准又美，还要具有独创性，就得依靠演员自身的艺术修养和高超的表演技艺了。

改革开放以来，一些川剧演员在水袖的使用上下过很深的工夫。如梅花奖得主何伶，她在《打神》一剧中饰演焦桂英时，将左接右指袖、横抓云手袖、滑步双飞袖、扭结自缢袖等水袖程式进行创造性的组合，准确而有层次地表达了焦桂英被王魁抛弃之后，状告无门，怒打海神，最后自缢而亡地悲愤、无奈及绝望的情绪变化和心路历程。而双梅花奖得主田蔓莎，在《杀狗》中饰演曹焦氏时，则创造性地运用了双手背拂袖、凌空展翅袖、刀花转身袖等水袖组合，将焦氏因为虐待婆母被曹庄怒斥时，先是抵赖耍刁，接着撒泼发横，最后惊惧求饶的心理变化和行为过程，生动而递进地展示给了观众。不管是何伶还是田蔓莎，她们在表演中，都将水袖耍得既有气势又有分寸，翩如惊鸿、矫若游龙，让观众享用了一场视觉盛宴。

而梅花奖得主喻海燕在《白蛇后传.塔底思亲》一剧中的耍水袖表演，较之何伶、田蔓莎二人似乎又更胜一筹。《白蛇后传》是20世纪80年代由绵阳市川剧团推出的一部新编神话故事剧，写白娘子被镇雷峰塔后，青儿隐藏深山18年，将白娘子的儿子许士林养育成人，大比之年，许士林考中武状元，之后他金山寻父，西湖拜塔，全家终于团聚。《塔底思亲》这场戏主要是表现白娘子对丈夫、儿子和青儿的思念之情，全场以一支【江头桂】贯穿始终，让人物淋漓尽致地抒发情感，充分展示了戏曲唱腔艺术地魅力。但喻海燕认为，这场戏如果只是单纯地演唱，无法把白娘子不甘屈辱、渴望自由的反抗心理清晰地展现出来，表演上也会有些单调。于是她在演这场戏时，就给自己特制了一对一丈五尺长的水袖，又创造了旋转抛收袖等组合程式。演出中，伴随着喻海燕高超的表演身法，这对水袖如两道耀眼的银光在舞台上飘动，时而像击向地面的闪电，消失在她的手中，时而似探寻亲人的情丝，抛向无涯的天际… …不停旋转、飞舞的水袖将白娘子婉转的情思，澎湃的心潮，鲜明生动地展示于戏剧舞台，给观众以强烈的视觉和心灵冲击。喻海燕每演至此，都能赢得观众热烈的掌声。

耍水袖的技巧虽然为众多古老剧种所擅长，但川剧的水袖功夫，却在川剧艺人不断的改进、创新之下，耍出了自己的特色，成为了川剧表演艺术中的一绝，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

《四川省志·川剧志》带您感受川剧的魅力。

本节目由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成都市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

感谢“杜建华工作室”杜建华研究员特别指导！

往期回顾

《川剧的前世今生》 第9集：川剧锣鼓

《四川省志•川剧志》

《川剧的前世今生》音频节目海报